暗流与刀刃
,一句抱怨,都要一字不落地记在脑子里,回来立刻誊写下来!明白吗?” “明白!”伙计们低声应和,眼神不再是平日的和气生财,而是透着一股被信任、被委以重任的锐利与兴奋。他们迅速分组,如同水滴融入大海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京城的夜色里,奔向各自的目标。 与此同时,城南慈善堂的侧院,气氛则更为紧绷。十几位账房先生围坐在长案旁,案上堆满了看似杂乱无章的账册、货单和私人信函的抄本。算盘声在这里响如急雨,几乎连成一片,指尖在算珠上飞舞,快得带出了残影。 数字在纸上跳跃、勾连,逐渐编织成一张贪婪而庞大的脉络。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账房猛地停下手,扶了扶鼻梁上滑落的老花镜,凑近灯烛,又仔细核对了片刻,终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,声音带着颤抖: “我的老天爷…光是去年上报用于修筑陇西边堡的款项,账面上是十五万两白银,实际采买石料、木料的支出,竟凭空消失了近五万两!这…这胆子,也太肥了!边关将士的血汗钱也敢吞!” 旁边一位较年轻的账房凑过来看了一眼,脸色也瞬间发白,低声道:“这还只是一项…若是将历年军需、粮草都如此核对…” 众人沉默,手下拨算盘的声音却更加急促、用力,仿佛要将那吞没忠良血rou的黑暗,一笔一笔地清算出来。 而在荣家商号总舵的后门,几匹骏马已备好鞍鞯,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。荣瑾亲自将几封火漆密封的信函交给为首的信使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